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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04月20日 星期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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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儿时过年
王静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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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过年呔,过年呔!

 有没有过年,主要以大年三十除夕夜为界。它是拉开新年序幕的重要时间节点。一过除夕夜,所有活动,无不例外,贴上过年标签。标签颜色,一定是老百姓最热爱、最热烈的中国红。

为迎接新年的到来,家家户户提前做过年准备。大约从廿二始,年味逐渐滋生,泛起,弥散……

平望人过年,通常先张罗以下几件事。


做团子


 腊月二十四,称为“小年夜”。大家热火朝天,忙着做团子。用的米粉,石磨子上牵出来,纯手工制作。不完全是梗米,还参杂糯米,四六开模样,黄金比例。梗米多,团子饱满,但质地偏硬,影响口感。糯米多,团子易松垮,塌陷,影响颜值。吃多了,肠胃还容易闹情绪。

做团子的馅料,平望人通常偏爱萝卜肉丝馅、野菜肉丝馅和赤豆红枣馅。做馅料时,肉丝和素菜的比例,肉眼能分辨,易于掌握。至于放多少酱油、盐和味精,母亲虽身经百战,由于每次原材料份量不同,仍然举棋不定。生怕放多了,咸得无法下口;放少了,淡得无法入胃。只能大约做之,放一些,搅拌均匀,把尝味道的艰巨任务交给父亲。母亲说:“你就舔一下下,尝尝咸淡。”父亲不由分说,众目睽睽下,硬着头皮,尝了一遍又一遍,做了一回又一回原始人。幸好有父亲这样铤而走险、乐于奉献的大功臣,要不然我们只能凭运气吃到口感恰到好处的团子。




各色团子


新年快乐


做团子时,一般轮不到我们小孩儿插手,我们最多下灶台,帮忙烧几把火。我其实特想和母亲一道做团子。醉翁之意,自然不在酒。就想名正言顺,趁往团子里送馅之际,偷偷尝几筷子香甜的赤豆馅。大人洞若观火,早就看透这点小心思。所以,还没等我开口,利索地在米粉团上,掐一块赏赐给我,打发小叫花子一样,把我打发了。阴谋彻底粉碎。

刚出炉的团子,白胖透亮。摘一枚长得匀称饱满的苘麻草果实,往色素红水碗里一蘸,团子中央一按,轻弹出细腻精美的花印。团子像是经过了质检,贴上了驰名商标,立马呈现精气神,令人垂涎欲滴。点团子的印章,五花八门,源于劳动人民的自我创造。或用几根并排的筷子,线绳一扎,敲出来的章印,秀气清新;或就地取材,用几片粽叶一卷,挤挤一裹,章印如腊梅花;或用专门的木质印章,一敲,一个实心玫红印,简洁、大气。各种花样,无非为了区分不同的馅料。

刚出炉的团子,外表充满黏性,摊放在竹匾里,保持间隔,防止扎堆噶闹猛。若前胸贴后背,就很难分离。一拉扯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团子破相。自我冷却后,多了一道自我保护的屏障。任意堆放,都不会发生物理反应。

刚出炉的团子,热气腾腾,晶莹透亮,忍不住吃上两个,一顿中饭肯定是免掉了。左邻右舍,自然少不了尝鲜。大家礼尚往来,邻里相处之道。


塌饭糍干



 平望人过年,待客人,通常优先泡饭糍干糖烫茶。与西横头“熏青豆”茶,平分秋色。事先在灶头上烧好一大锅软硬适中的糯米饭,一人烧火,一人搨饭糍干。两人需配合密切,把握火候。这是个极其考验手臂力量的活,虽在寒冬腊月,挥动铲刀多了,能把人整得脱剩一件棉毛衫。盛两三大勺糯米饭,往直冒烟的锅里火速搨开。此时火力不宜太猛,一层又一层,一遍又一遍,均匀轻薄,脆而不焦。防止起米粉疙瘩,泡茶时,涨不开,还容易粘大牙。待饭糍在锅壁四周稍有翘开皮时,着力开铲饭糍干。此时,减弱火力是关键。要不然,立马变颜色给你看。一张张,一片片饭糍干,刚出锅时,香喷喷,轻脆脆,有的还自然内卷。往碗里丢几片,加入红糖或白糖,充入滚水,搅拌几下,沉浮水面,雪白如梨花瓣。入口丝滑,甜香可口,直逼味蕾。那个年代,饭糍干通常被我们上学住宿的孩子,当宵夜吃。干吃湿吃总相宜,成了垫肚皮的首选美食。


红烧猪蹄



 猪蹄子,过年餐桌上的必备品。新鲜蹄子,糯尽,Q弹。酱蹄子,入味,韧劲。于平望人而言,吃了蹄子,才算真正意义上过了年。猪蹄子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,稳如泰山。其它菜品,充其量,配角而已。它们永远以猪蹄子为中心,紧紧围绕左右。烧猪蹄子,一般都比较兴师动众。通常一大早,就摆开阵势。天气晴好时,有的人家索性在场门前搭起土灶头,架起铁锅开煮。点燃硬柴,大火小火文火,交替进行。煮煮闷闷,少说也要大半天。熟透时,香飘十里,直吊胃口,惹得路过的邻居情不自禁:“香阿拉,过年呔!”

关于蹄子的故事,民间流传已久。相传从唐朝开始,殿试及第的进士们相约,如果他们中有人将来做了将相,就要请同科的书法家用朱书题名于雁塔。之后这个约定被广为模仿。一个吃货突然脑洞大开,发现“朱书题名”简称“朱题”,那就是“猪蹄”的谐音嘛。自那后,但凡希望考生金榜题名,成为将相,就送猪蹄。后来逐渐演变,猪蹄光明正大,名正言顺荣登吴江人民过年餐桌。吃了猪蹄,助人一腿之力,为实现美好愿望,快速奔跑。猪生前估计做梦都想不到,自身价值竟然被如此看重和推崇。


掸檐尘


掸檐尘


掸檐尘,通常指年末的大扫除,比较有仪式感。“腊月二十四,掸尘扫房子”的风俗 ,由来已久。据《吕氏春秋》记载,我国在尧舜时代,就有春节扫尘的习俗,旨在辞旧迎新,主要掸去房子四壁和屋檐下的蜘蛛网和灰尘。不仅清扫眼里的,更是拂去心头不愉快的前尘往事,欢欢喜喜过大年。平望一带,掸檐尘的工具和妆扮,大同小异。一根长竹竿稻草掸帚,身上系一条连袖围裙,头戴披风帽,遮挡头发和脖子。马虎一点,一顶草帽,也能顶事。里里外外,绝不放过任何一处卫生死角。屋子清扫完毕,着手擦洗器具,拆洗被褥。拆洗被褥较繁琐,甚至有些大动干戈。老法头的被套,由被面和夹里,两块不同质地的布料,用针线沿着被子四周缝订而成。一年也难得清洗几次。不像现在的被套,一体化,拉链一拉,完事。等被套清洗晒干,棉絮晒蓬松,重新套上。入睡,暖意融融,太阳的香味,始终包裹全身,舒畅无比。


做棉鞋




 小时候过年,母亲都会给我们做新棉鞋。做鞋是个精细又考量耐心的手工活。于我们父母和上一辈老人而言,则是拿手好戏,信手拈来。首先要做鞋底,用米糊自制浆糊。将多块旧布,层层叠加,糊成厚布料,像块多层夹心饼干。木板上晾晒干透。用旧报纸或硬纸板,根据脚的大小,描出鞋子的外轮廓,在鞋底上拷贝出鞋样。接下来纳鞋底,蚌壳棉鞋底,至少两层。鞋底厚,相对保暖。母亲掏出扎底针,顶针箍和扎底线,穿针引线。用新的白布包底,沿边。一针一线,在母亲灵巧的双手下,演变成密密麻麻,排列有序的针脚。有时扎底针生涩,穿鞋底费劲,母亲在头发丝里蹭几下,即可润滑。这应该是做鞋妇女们,最经典,又不可或缺的揩油动作。鞋底做好,配上颜色可人的灯芯绒鞋面,厚实又耐磨。一双鞋的完工,历时漫长。在那些斑驳、琐碎的光阴里,都有母亲马不停蹄、日夜赶工的身影。丰满了鞋样,消瘦了母亲。



年前五大事,做足准备后,笃笃定定,敞开双臂,拥抱大年夜。跨年后,要么拎包扎做客人,要么做美食留客人。欢庆的热潮,持续到正月十五。大人上班,小人上学,媳妇回婆家,久久回荡的年味,才逐渐消散。








END




◆ 责 编:沈   瑶

◆ 美 编:王丽媛

◆ 审 核:王来刚

◆ 图 片:馆藏及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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